MuStar: 不長眼

積習難改，沒以重望。
這兩天，數年未見的學妹詢我近況為何，向她說了暫時在當助教，她有點訝異。因為，她也當過助教，經驗告訴她，這是份苦差事，雜事多，很辛苦。她逃出來了，完全不想再回去當助教。
事實上，助教的工作對我卻恰恰相反，教實驗、雜事、修電腦、拉哩拉渣，「做」不就好了，沒什麼辛苦，但讓我意外的是，竟然連如此明確的工作內容還要牽扯到人事關係，這才是令人不悅。

(五八砲指部，M110砲管下後方的中正堂，是幾年前開始長眼的我，管了一年半的天堂)

剛開學，重大任務尚未落下，但早已揮之不去、發酵的屎又立刻讓我感到萬般無奈、毫無氣力去掙扎。前幾天，家裡的老狗，走了，這事讓我與目前的工作，在心情上起了些微的化學變化。這份惱人的工作也只剩幾個月了，還要繼續「鬥爭」嗎？不，不了。奉天命，承德運，成為演化的觀察家就好了吧。

「鬥爭」這個詞，從大陸學來的。其實很不喜歡這個詞，台灣也少用，這詞對我而言有「以下犯上」、「爭權奪利」之感；然而「鬥爭」在大陸的用法似乎並沒有這番完全負面的語意。共產黨以鬥爭出家，教育民眾如何鬥爭，到了文化大革命時鬥到最高點。雖然中共現在對這段歷史也非給予正面的評價，但「鬥爭」的精神是絕不能抹滅，否則就失去了進步的動力之一。
現在遇到的瓶頸，讓我覺得「鬥爭」這個詞用在我身上，真是恰如其份，只可惜，有此心，卻無此力。

前幾篇的某文章中，已寫過對幾位大頭的不滿。幾個人，不是胡來一通，就是追求政績，也是眼光短淺的瞎搞一通。耗費一年多少經費究竟換來了什麼？每年以教育部、國科會「提升基礎教育」之名，花費公帑多少，成效呢(雖然我只在這兩年，但這錢決少不了)？這些大頭真有遠見，XX普物實驗室的地位不會連自己人都不太願意管。
說有傲人的方向，特色在哪裡？說沒經費，已經比私立學校多，但有比人家教出更好的成果嗎？說助教兩年一任就走，那個學校不是這樣？
給了建議，當「我」是找麻煩；
為實驗室省錢，說「我」亂花錢；
為了教學，要「我」先貢獻出自己自找麻煩完成的心血。
我不明白，也不瞭解，這些心胸寬闊的大頭，對於他們鮮少走近的廚房，有何比廚師更高明的見解。

有個人，是目前無敵想抱怨的人物，礙於一堆亂七八糟的原因，唯能虛擬，不可明言，本文標題「不長眼」就是專為此號人物令我唯一立刻想到的形容詞。至今見識過的，打混、認真、努力、懶惰通通都有，還真第一次遇到如此「不長眼」的。軍中常有人被指責不長眼，但情有可原，畢竟可能壓力大、不熟識，而無意間做錯事。到二十多歲了，還不長眼，真是…無言以對。「不長眼」的豐功偉業不只令人瞪目結舌，腦子裡裝什麼，都讓我懷疑。